真空(上)

ならブブ:

某位残忍的女士想看的单箭头虐梗(?并写不出什么太虐的)

感觉快写完了先发一半出来挽救坑品(这种东西我没有),感觉写的像的大纲一样=0=

AU OOC

BE!雷文慎入

KT(因为没肉什么没差别)

没写完可能会存在一些BUG

======================================

01.

到外地出差的命令一下来,公司里人人震惊。

W堂本的大旗在总部招摇了8年,终于狭路相逢了。

 

02.

产品部部长城岛走进茶水间的时候看见堂本光一正靠在里面喝咖啡,红色的马克杯停在唇边一直都没动,保持着拍画报一样的完美姿态。

 

这种姿势根本一滴都喝不到嘴里好吧?

 

城岛路过他的时候瞥了他一眼,伸手把杯子里最后一点茶水倒进水池,又拧开水龙头专心刷杯子,应该是水流的动静把堂本光一惊醒了,城岛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小小的吞咽的声音。

 

“你害怕了?”他发誓只是头也不回的打趣。

噗。

堂本光一险些把刚入口的咖啡喷出来。

 

03.

他害怕了。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紧张,紧张另一个人会害怕。

 

那可真是不够愉快的记忆。

堂本光一面无表情的回到办公室,一不小心扫到文件上总设计师的名字就是一阵字心惊肉跳。

 

12年前堂本刚和堂本光一是一起进的公司。

那个时候还是在关西分部,刚刚修士毕业成功入职大手建筑所的堂本光一,进公司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同姓氏的人。

堂本这个姓氏的稀少程度,别说整个公司,整个大厦,整个中之岛都可能没有几个,过去这些年堂本光一除了亲戚之外更是一个都没有见过,居然在进入新公司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还被分到了同一个培训组。

堂本刚,设计部的新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

勉强算是个背影第一印象。

 

 

堂本刚的每一个特点都好看。

围观的女性前辈在午饭时间窃窃私语:眼睛很缘很大很亮,三角形的嘴像富士山,脸圆圆的,鼻梁很高,眉毛很锋利,看起来性格也很好。

性格很好他不否认。

拓展活动的时候受到了很多照顾,小组讨论也很会组织气氛。

一个月培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亲友的关系了。

堂本光一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就和别人打成一片的人。

 

04.

后来培训结束,大家都各自回各自的部门报道,但是联系也没断过。

堂本光一有个烧钱的爱好,喜欢F1,为了靠自己买台法拉利经济独立以来一直过得精打细算,租着1LDK,穿着3000日元的T恤,午饭吃356日元的便利店便当。

堂本刚看他连着吃了一个礼拜的生姜烧,忍不住提出给他一起带一份手制便当来。

坊间传言学艺术的都有钱,堂本刚是奈良地主家的小少爷,租着高级公寓的顶层,家里有24个女仆每天换着法的给他带便当。所以堂本光一起初对于堂本刚所说的手制便当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觉得虽然不华丽但是口味很对他的胃口,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幸运的没有碰到他讨厌的食材,直到有一天堂本刚在食堂被女同事们簇拥着询问便当做法他才意识到。

是真·手制便当啊。

不是24个女仆,是堂本刚亲手做的便当。

 

午饭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堂本光一开始因为一个鸡蛋卷,一个圣女果,一块煎鱼而变得思虑过重。

 

每天中午打开便当盒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每块食物似乎都叫嚣着堂本刚喜欢他。堂本光一惊得心跳如雷,又觉得自己真是自我意识过剩想得太多误会堂本刚一片好意,实在是自作多情。

于是堂本光一一边心惊,一边还要竭力证实自己和堂本刚确实是革命友谊好兄弟——一起喝酒只会酒后吐真言不会酒后乱性那种。太努力寻找证明的机会,以至于渐渐做的过分也没有察觉。

和刚一起去了酒吧,喝醉了两个人也没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但是刚酒量很弱,喝了一点就醉的不行,送回家了,打卡。

公司拓展游戏的时候和刚被分在一组,拥抱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打卡。

假期邀请刚到家里打游戏,通宵之后东倒西歪的睡在一起,醒来又打游戏,连着完了几天,面对面的看到刚做料理,很好吃,打卡。

从熟人那里拿到了刚喜欢的演唱会的门票,两个人去看了,人多到可怕很讨厌,不过刚很开心也就算了,打卡。

 

一件一件做了很多容易心动的事,但是都没有异常状况。

和堂本刚一起,每一天都很平常,什么也没有发生,或者说比和曾经交往过的女孩子在一起更加愉快,堂本刚料理上手,性格又合他胃口,不想出门的时候能和他组队宅在家里打几天的游戏,想出门了也不会非要揪着他黏在一起,好像记忆里堂本刚最凶的时候,就是打开他的冰箱发现里面全是可乐,叫他少喝点可乐注意身体的那天了。

 

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像是一边按着手柄一边“唔”了一声。

不过后来堂本刚把可乐一点一点都换成乌龙茶之类的时候他也没抗拒就是了。

 

最后一次打卡是那天堂本刚邀请他去自己的公寓吃饭,从地址上看来堂本刚并没有如传说中所说的住在高层公寓里,而是一间和他差不多的普通小公寓,堂本光一想了想要不要带点伴手礼,考虑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好带的。

他和刚嘛。

打卡打多了,这些客套似乎早就消弭于习惯间了。

堂本光一按时关掉电脑打算下班,走的时候目光扫过桌角的日历。

2.14.

情人节。

心如擂鼓,说是故意,他觉得突然,说是巧合,他又生出点莫名的不快来。把这当成打卡的最后一回,他又不想一次定胜负。

人在追求完美的时候,总是少不了些想要回环往复的想法,如果人生可以存档读档就好了。

 

05.

两组人碰头的时候气氛很热烈,虽然设计部的那位堂本部长是正从其他现场赶过来还没有露面,不过两边队伍里很有些同期,设计部的另外三个人和市场部的堂本部长打过招呼之后很快抛下了乖巧脸和市场部一群人聊到一起去了。

早就知道市场部的这位堂本工作起来很严肃,上车的时候众人自动退散,结果堂本刚一拉开商务车车门就看见后排窃窃私语聊得火热,二排堂本光一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靠外面的位置和他目光交错。

 

和他们这些每天西装革履的不同,每日和设计打交道的堂本刚踏入三十代后半段后越来越像个搞艺术的,蓄着一圈小胡子,中长发在脑后用些奇奇怪怪的手法编了起来,穿着件宽宽松松的黑色针织衫,还带了个橄榄绿的贝雷帽。

 

“部长!”设计部的那几个显然和自家部长打成一片了,看见人上来一点没有见上司的紧张感。

“堂本….呃…部长好。”市场部的几个明显要拘谨一些,尤其是脱口而出堂本之后还要在脑子里脑补一下前排那位的表情。

堂本刚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又把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刚才对方给的,拿去吃吧。”

是一家很有名的老字号点心,下属里有人识货,打开袋子就发出欢呼声来。

 

“光一君。”堂本刚看着后面人高兴成一团,才又把目光放回对面人脸上。

 

堂本光一只觉得和堂本刚的再见面着实尴尬。

即使是再故作陌生的时刻,也没有办法互称“堂本君”,又没彼此憎怨到连名带姓称呼的程度,只能抵着在意用“光一君”、“刚君”这样的称呼,对别人来说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对着堂本刚的时候堂本光一总能觉出点其他滋味来。

同样的姓氏是条绳索,奇妙又强硬的牵引着他和堂本刚。9年前是如此,9年后是如此,除非彼此告别再也不见,否则一生都挣脱不开。

 

“刚…君。”堂本光一点点头,把双腿收了收,示意堂本刚可以坐到靠窗的位置去。堂本刚冲他和善的笑笑,弯着腰坐到了里面。

 

06.

堂本光一有些后悔让堂本刚坐到里面去了。

堂本刚除了上车后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一路都面朝窗外,偶尔和后排的下属们掺和两句,也是当他不存在。

 

他和堂本刚之间沉默九年,好像多沉默一会儿也无可厚非,但是距离这么近难免不让他产生些错觉。因为那天以后他们理所应当的渐行渐远,连产生错觉的机会都没有了。从8年前他们一起被调到东京总部,堂本光一业绩斐然一路直升到部长,买了法拉利,住上了六本木双子星,堂本刚做的设计国内外频频获奖,圈里混得意气风发。从偶尔能在一层楼里碰见几次,到各自缩在各自的办公室,到经常一个国内一个国外半年不着面。

 

现在他动动手肘就能碰到的时刻,堂本刚却一路看风景。

 

虽然他不介意把堂本刚当做风景来看,但是时间不允许。

错觉也好妄想也好,如果有挽回的机会就好。

 

但是没有契机。

成年人,尤其是成熟了的成年人,做事情开头总是需要点什么契机的。堂本刚这样坐着,显然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堂本刚身上已经不再有他熟悉的东西,他们分别的太久,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他都捕捉不到话题。

 

后排递来两只点心,堂本光一接到手里,红豆大福。

其实有一只就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堂本光一想起以前的事来。

堂本刚会吃掉红豆馅,把皮留给他,他的洁癖在堂本刚给的东西上总是失灵,这是打过卡的。

 

现在把红豆大福给堂本刚,堂本刚会不会接过去讥笑他的痴心妄想?

 

堂本光一把点心递过去,堂本刚回头楞了一下,接了过来。

“谢谢。”他说。

 

 

07.

到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到了现场和甲方代表开了个简单的见面会,就分别由对方的两个部门接洽了,时限比较紧,两边整个下午都忙的团团转,竟然是直到晚间结束一次都没遇见。

 

幸好老天还没太苛待他,傍晚突然暴雨倾盆,开往原定酒店的路线出了状况,在等待路况变好和就近从简入住中间,累到瘫痪的众人果断选择了后者。

 

问题是附近酒店都被预订出去了不少,只零零散散的剩了几间双人房,公务出差集体住到lovehotel又有点尴尬,只能两个人暂时挤一挤。

 

两位部长不必多说的分到了一起。

沉默着进门,沉默着洗澡,沉默着躺到各自的床上。

堂本光一一开始不善于对着很多人讲话,后来一点一点的磨练成了长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毫不怯场的说上很久了。但是和堂本刚同处一个空间的时候,他还是说的不太多。

以前就算只用肢体语言或者表情,堂本刚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每想起过去的事情多一点,他就多发觉一点自己那时依靠堂本刚的惯性。

 

 

床头灯熄灭,房间以最快的效率进入了安静的状态。

 

暴雨始终未停。

 

 

堂本光一在脑海里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是床硬度不对还是入睡的姿势不对,或者他不对,总之一直难以入睡。但是他又不敢过多翻身,因为旁边人的呼吸已经渐渐稳定下来,怕吵了那人的睡眠。

 

所以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侧躺姿势:酒店的双人间床距不算太远,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堂本刚朝向另一边留下的背影,下午见到时扎起来的中长发散在脑后,看起来松松软软的。

这一点不是想象。

9年前他们失去联系的最后一个夜晚他离得更近一些,装作熟睡无意识掠过对方后颈的手指,触过当时的发梢。

确实松松软软的。

堂本刚那时还是短发,躺在他旁边脑袋圆圆的像某种小动物。

 

回想起当时对方坦诚的自然态度,让他现在愈发觉得自己糟糕——堂本刚或许是真那么放松,他却是故作姿态给对方设下了一个圈套。

想的多了就发觉自己那时候其实很表里不一。

 

比如鼻间模拟出熟睡的平稳呼吸,心跳又藏着暴动。

比如明明是好奇发梢的手感,又做出不经意翻身。

比如被偷吻时大脑虽然一瞬间失神快要炸掉,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都是惊诧混合兴奋,那时候却又做出惊醒的姿态推开别人。

比如明明揪着想要道歉的愧疚心情,又总是踌躇不定不断失去机会,逃避早就知道的答案,逃避堂本刚,逃避他自己。

 

表里不一,且格外伤人。

从那段日子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小动物,只有同公司的职员堂本刚。

 

 

 

堂本刚枕边的电话突然发出微弱的震动,来不及翻身堂本光一一个激灵闭上眼睛。

透过眼皮的遮挡,隐隐能感觉到出现了光源,堂本光一缓缓把眼皮撬开一条缝,堂本刚正举着手机平躺着打字。

蓝莹莹的手机屏幕光照在他脸上,刚刚睡醒还不太适应高亮度光源的堂本刚眯着眼睛戳屏幕。

 

光源下堂本刚蓄的小胡子黝黑的,像是不会作画的小孩用马克笔在脸上划出一道粗粗的轮廓。

富士山上落满了星球碰撞后的灰烬。

游客止步。


转载自: ならブブ
评论
热度(81)
©Anita | Powered by LOFTER